Three。

【刘皓中心】欺诈师微笑之时

最近忙得整个人有点丧，好不容易有点时间然而对着正文根本写不出来，然后就捣鼓出了这么一篇…… 

灵感来自安徒生童话《红舞鞋》，加粗部分来源于知乎对《红舞鞋》的解读：安徒生的《红舞鞋》究竟是什么意思，算是写下这一篇的源头吧，觉得这个黑暗童话莫名适合刘皓……

可能有点丧……本来就是黑暗童话嘛，啊哈哈哈……

 

 

1

 

刘皓的第一条人生哲学始于五岁那年。

 

经历了一段长到让人困倦恍惚的旅程之后，小刘皓被母亲牵到一个陌生男人跟前说：

 

“皓皓，快叫爸爸。

 

五岁的小刘皓困惑地偏偏脑袋。这个男人和爸爸长的并不像，金边眼镜下的笑容深不可测，让刘皓感到了本能的恐惧。他回过头去问母亲，“爸爸不是在我们刚离开的那个城市么？

 

“那个人……他不是你爸爸，你面前这个才是，快叫。”

 

刘皓有些戒备地看着这个男人。

 

“皓皓，你好呀。”

 

男人温和地微笑着，儒雅的嗓音不紧不慢，在刘皓听来却蓦然生出一点压迫感来。他脸上明明在笑，金边眼镜下的一双眼睛却眯着，一双深邃的眸子里看不出喜乐。

 

孩子总能凭借直觉感知到危险。小刘皓一瞬间福至心灵，乖顺地喊道，“爸爸。”

 

软糯糯的童声让面前的男人感到舒心，手一伸往刘皓脑袋上一呼噜。刘皓下意识想躲开，然而身体却奇迹般地站定了，嘴角一拉，朝男人露出一个略带羞怯的笑容。

 

在回家——后来刘皓才知道那栋大房子是他们的家——的时候，一家人路过百货商店，男人，也就是刘皓的爸爸，非常爽快地买下了刘皓看了一眼又一眼的变形金刚玩具。

 

玩具很贵，当然也非常的精致好玩。愉快地玩着变形金刚的小刘皓顿悟了一个道理。 

 

跟人交往的时候最好不要说真话，得想想对方想听什么话，捡他想听的话来说。

这样自己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

 

 

2

 

刘皓在中学之后坚定了自己的这一人生哲学，并将其贯彻地更为彻底。家里包吃包住有零花，但却不怎么管他，也没人告诉他什么大道理。道理都是他自己琢磨的，用到生活里觉得好用，那这个就是好的道理。

 

刘皓觉得自己真是太了不起了。

 

至于坚定了这一人生哲学的个中缘由，是因为被同学奉为“皓哥”，还是因为被老师夸奖为积极向上团结同学，或是被父母表扬为懂事孝顺，现在当然已经无从考证。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刘皓从那时起就混的顺风顺水，在同辈和长辈中都相当吃得开。

 

一条好的人生哲学，需要时时躬行，必要时还要进行增补。比如刘皓在长期的实践中就明白了，当言语已经不足以取悦他人的时候，适当的语气、表情、动作，都会是达成自己目标的工具。

 

于是当刘皓明白了自己现在最单纯而执着的愿望——“一直打荣耀”——之后，冠冕堂皇的说辞和诚挚乖顺的表情成为了刘皓达成这一愿望的最大利器。

 

这时的刘皓对这条人生哲学已经足够熟练、并使之成为一种本能。他已经可以用愧疚而坚定的语气向母亲和继父一条条阐述他翘课打游戏的原因，并顺水推舟地委婉表示，自己似乎还挺有天分，可以去训练营闯闯。

 

训练营包吃包住，要是能进得了战队就此出道，表现出众便能够拿上不菲的年薪，表现一般也足够他温饱。比他上四年大学要省钱的多。

 

母亲和继父在刘皓白纸黑字这一笔账面前，没做多大的心理斗争就放他去训练营了。

 

 

3

刘皓这种BUG一般的、在哪里都能吃得开的能力延续到了训练营里。

 

训练营里都是些半大的孩子，喜怒形于色，心思好猜得很。刘皓很快跟小伙伴们打成了一片，却并不急着要讨好谁。荣耀这个游戏让刘皓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关注和快乐，他沉浸其中，愈发渴求更多的关注和快乐。这种渴求如骨附蛆，反而让刘皓冷静。想要留下来，需要讨好的就只有技术指导、队内前辈这些手握他生杀大权的人。

 

这些人喜欢什么样的后备队员？态度积极、训练踏实、成绩拔尖，同时人又好相处、有一定交际能力。其他特质酌情加分。

 

刘皓全力扮演这样的人。前三条是硬指标，他自忖不能百分百达成；后一条他倒是游刃有余，可是也得把握好分寸，毕竟过犹不及。思来想去，刘皓决定在加分项上下下功夫。

 

刘皓推了几个朋友聚会，腾出时间整理了一张队内所谓“重要人物”的喜好表。刘皓最后清理了一下，这张表竟然涉及人物涵盖了所有技术指导、队内常来的前辈大神，甚至某些有接触的俱乐部管理层人员。这张喜好表并不只罗列这些人喜欢的物件，还一定程度上写上了刘皓对于这些人应该会欣赏什么样的人的猜测。

 

简直就是价值观剖析表，长度堪比小论文。

 

然而这张事无巨细的分析表，到底还是空了一栏，或者说，刘皓特意空了一个人的位置，等后来补上。

 

嘉世队长叶秋。

 

然而这一栏直到刘皓成为正式队员之后也没有能够补上。这位大神眼中似乎只有荣耀，刘皓知道他喜欢香烟方便面，却拿不准他会更喜欢什么样的人。

 

难道只欣赏热爱荣耀的人？刘皓嗤笑一声，人怎么可能这么单纯。

 

没有摸清叶秋的癖好并没有对刘皓的既定路线造成多大的阻碍。半年之后，刘皓顺利成为了嘉世战队的一员。

 

签合同的那天刘皓从嘉世大楼走出来，仿佛心灵感应般回头看了一眼，嘉世副队长吴雪峰正趴在窗上看着他。

 

刘皓牵动唇角，少年特有的健气笑容精准地出现在脸上。他夸张地挥动双手，然后作喇叭状放到嘴边，大喊道：“副队，明天见！”

 

因为你所拥有的东西都是别人给予的，你想要的东西也是别人给予的，所以你如果展现出别人喜欢的样子，就可以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了。

 

 

4

 

新队员刚进战队，按惯例至少得坐上小半个赛季的冷板凳。刘皓并不是例外，然而他就是有本事把这个冷板凳坐的风生水起。上到队内前辈，下到同期入队的伙伴，这些人的性子刘皓早在训练营内就门儿清了，此时要讨好起来自然熟门熟路。

 

至于表里空着的那一栏，刘皓思忖了很久，还是决定从荣耀下手。

 

每周五是嘉世战队内部固定的两两对抗时间，刘皓和郭阳抽在了一起。魔剑士并不是单挑的好职业，但好在气功师也不是。两人实力在伯仲之间，打出了不少妙招。最终暗无天日以17%的血量优势获胜。

 

两两对抗后的惯例点评，队友们挨个发言说了几个刚才的闪光表现，其中被提到最多次的，是刘皓有一步的让招、进而以圆旋波动剑为发端打出一波连击的小高潮。这波小高潮从地形利用到技能衔接都堪称完美，被队友们反复拎出来说了好几次。

 

哼哼。都没说到点子上。刘皓双手握拳放在膝盖上，面上却露出有点赧然的笑容，是少年面对夸赞时的惯常表情。

 

队长，荣耀教科书，他一定知道这个打法，一定能猜到我为什么能打出这个连击。

刘皓微耸着肩膀乖巧地坐在凳子上，等着叶秋的发言。

 

嘉世队长懒懒地直起身子。莫名其妙地，刘皓有种不好的预感。

 

“魔剑士刚才为什么要后跳？”

 

刘皓心底一愕，叶秋的反应与他的预想并不一致，好在说辞已演练数遍，此时无比纯熟地从舌底滚出“……为了避让刚才气功师的捉云手。”

“哦？我怎么觉得如果是你，会更可能用疾光波动剑去打断读条？”

 

“我就觉得这里后跳更好……”

“疾光波动剑读条快，速度也快，足以赶上在气功师读条结束之前对其造成伤害，达成打断的效果。对方僵直之后再补连击，效率更高，这也是你惯用的打法。”

“你这里后跳，是想重现第三赛季第10轮，无极对临海的团赛里面那个圆旋波动剑的精彩运用。”

 

刘皓为了翻这个视频熬了几个通宵，此时被叶秋轻飘飘地就这么说出来。

 

刘皓煞费苦心找这么一个连击，当然是相信叶秋能看出来这个连击的出处。然而他实在想不到，荣耀教科书洞悉人心的本事也是高超得很，把他心里的小九九摸了个透。

 

“功夫倒做得挺足，但你用在这里，装备、时机还有操作者本身都发生了改变，虽然场面好看，却并不是经济实惠的打法。”

“刘皓，练习赛也是比赛，我曾经说过吧，任何不以赢为目标的比赛，都是虚伪，都是耍流氓。”

“你说你啊，一个魔剑士耍什么流氓啊？”

 

叶秋懒洋洋的声音带了嘲讽的腔调。

 

刘皓感到如芒刺背。

 

“虚伪”是刘皓的矛也是他的盾。然而在叶秋面前，他的矛折了，盾裂了，他丢盔弃甲，他溃不成军。

 

5

 

刘皓逐渐发现，自己想要的东西，叶秋是给不了的。

 

这后来成为了他不去讨好叶秋的直接理由。他打荣耀是想要更多的关注，这一点俱乐部高层能给他，叶秋却给不了。

 

而刘皓自己心里却明白，不讨好叶秋，是因为他自己也拿捏不透叶秋。他甚至逃避与叶秋的接触，陶轩找上他，委婉地要求他站队的时候，刘皓其实心下松了口气。

 

分析表那一栏就这么空了下去，直到叶秋离队、孙翔接替队长职务的时候，刘皓都没有再填上它。

 

刘皓熟练地与媒体斗智斗勇、跟陶轩虚与委蛇、对孙翔曲意逢迎。

 

假话说多了就不需要知道真话怎么说了，假面带上就不需要知道怎么哭泣和愤怒了。

其实挺方便的。

 

 

6

 

被打发到雷霆的时候刘皓整个人都是蒙圈的。他到底还是太年轻，之前完全没想到兔死狗烹的道理，就这么被俱乐部高层摆了一道。

 

刘皓不恨陶轩崔立，他只恨自己没看透这一切。既然他选择了带上假面说着假话讨好别人跟别人耍心眼儿，那这时候玩儿不过别人，他刘皓认栽。

 

雷霆不过是个跳板，好好打，展现自己的实力，然后寻找一个强队。

 

刘皓这么打着算盘，第九赛季带着雷霆走得磕磕绊绊，却也有不少亮眼表现，他的职业路线也按照自己的规划一步步进行着。

 

整个雷霆从九赛季开始到结束都沉浸在一种怀念肖时钦的氛围中，让刘皓觉得恶心。刘皓以雷霆为跳板的行为雷霆众人也有察觉，一时间相看两厌。

刘皓曾经在论坛上看过关于他未来去向的分析，有理有据，一篇赤果果的黑粉文。作者似曾相识，他瞄见过戴妍琦登这个号刷论坛。

 

——大部分还真给说中了。

 

确实，他就是这么不堪，但这有什么错？

 

他只是在用他认为有效的方式，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天下乌鸦一般黑，就别五十步笑百步了。

 

第十赛季，刘皓顺利转会呼啸。

 

 

7

方锐转会兴欣的事情虽有预兆，来得却是突然。

方锐走的那天，刘皓辗转一夜还是没能睡得着。第二天还有训练，刘皓起身找了点安眠药吃了，然而他躺下一闭眼，眼前就出现训练室复盘的时候，唐昊赵禹哲的猥琐流无用论一股脑钻出来嗡嗡响，方锐苦笑地摘了耳机说出去上个厕所，然后那天就没再回训练室。

 

方锐走猥琐流，然而性格却欢实洒脱，人缘在五期内都是好的没话说，还帮过刘皓几个小忙，算是刘皓难得的圈中好友。

 

然而方锐在队内受到排挤、在场上四面无援的时候，他刘皓去哪里了？

 

刘皓什么也没做。

刘皓不止一次地说服自己，自己在呼啸队内的根基未稳，贸然为方锐出头没有任何好果子吃；唐昊是呼啸队内新晋的队长，唐三打仍是俱乐部重点栽培的明星角色，两方孰胜孰败一目了然，自己没必要出这个头；甚至，方锐要是真被挤走，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副队长位置一空缺，队内缺乏有资历的老将，能坐定这位置的除了自己还有谁？

 

刘皓打定主意作壁上观，空手套白狼捞上一个肥缺。

 

然而现在方锐走了，副队长的位置空了，刘皓却丝毫高兴不起来。

 

他觉得自己的心里也像这个位置一样，空落落的。

 

为什么呢？

 

 

8

 

刘皓没工夫去问为什么。副队长的任命书一周后就下来了，队内事务加上日常训练，可把刘皓忙得暗无天日，劳累程度比起嘉世时期有过之无不及。

 

呼啸是强队，然而比起老牌战队嘉世并不会多出许多赞助；唐昊虽然脾气不是太好，但是比起甩手掌柜叶修，唐昊会顺手做许多事情，有时候还会提前准备好记者发布会的稿子。虽然每次都要刘皓改，但改稿子总比写稿子快许多。

看起来似乎刘皓似乎少了很多事……

 

少个鬼啊！

刘皓一脸郁卒地看着电脑屏幕上放着的练习赛视频。赵禹哲老喜欢冲得太前，元素法师打得猛一点没什么错，然而队内有阮永彬这么个猥琐流奶妈，这俩打起配合来，不是元法放生了牧师，就是牧师放生元法。

 

这俩人八字相冲吧。刘皓揉揉额角，叼着笔看着慢放视频，低头在本子上写写画画。

唐昊曾跟他讲过换牧师的打算，被刘皓干脆地否决了。

 

“老阮打起来是猥琐了点，但是技术没的说，”刘皓也闹不明白自己干嘛就那么干脆的否决了唐昊的意见，此时斟酌着言语道，“多磨合一下，给他点转型的时间。战术这边我来想办法。”

 

啧，好轻巧的一句想办法。看看，这就是大包大揽的后果。刘皓觉得自己脑袋都快愁秃了。

 

果然不应该做不符合自己风格的事情啊。

 

维护阮永彬，给赵禹哲顺毛，帮唐昊善后，应付好媒体和老板——这些事情明明都没什么好处，然而刘皓都做了下来。

 

其实还是有好处的，刘皓想。自己对呼啸这支队伍说不上喜欢，但说到底他也是职业选手，也想赢。

 

或者还有一点点的，对于方锐的愧疚，甚至还有一点点的，对于嘉世的愧疚，以及对于叶修的——

 

刘皓咬咬牙。

 

他都是为自己呢，才没有欠谁的。

 

9

 

常规赛第36轮，呼啸对兴欣。这场比赛将直接决定这两支队伍能否进入季后赛。

 

刘皓在对上叶修之前也想过要打败他。这件自己在嘉世队内从没做成的事情，在时隔一年多之后做起来依然毫无底气，然而究竟是过的时间久了，好了伤疤忘了疼，他至少敢尝试着这么做了。

 

刘皓从兴欣注册成为正式战队、也就是常规赛一开始就规划起了这场比赛。叶修个人赛一场场连胜着，击打着刘皓的神经，让他惊惧也让他兴奋，让他幻想起打败叶修之后“弑神”之类的威风报道。

 

然而终究只是幻想而已，刘皓这场处心积虑布置的这场比赛，还是输得土头灰脸。

 

刘皓气愤、憋屈，然而面上一丁点也没表现出来，该干嘛干嘛。他扬起笑脸，压下发抖的声线，对团队赛的战术执行进行最后的布置。

 

刘皓后来想，苏沐橙把他轰杀致死，赛后的“打得不错”，或许都只是他晕倒的助推剂。他一肚子气郁结冲击无处发泄，身体早已吃不消，加上急火攻心，不晕才奇怪。

 

刘皓躺在病床上发呆。旁边《电竞周刊》上，“呼啸遭遇灾难”的头条醒目得很，晃得刘皓直犯恶心。

 

唐昊来探病。一向大大咧咧的呼啸队长这一次罕见地支吾着，嘴里反反复复念叨着“对不起对不起”。刘皓有些诧异地看着他，噗嗤一声笑出来，“没事儿，我确实是发挥地太差”。

 

唐昊松口气，没多想顺嘴回了句，“是有点差。”

刘皓那个气。你也别说出来啊！

他生气，他想摔东西。然而乖顺的外壳下，刘皓依然微笑着，回了句，“嗯，不会再这样了。”

 

唐昊话刚出口就知道自己说错了，他紧张地望向刘皓，生怕这位病号稍不注意又给气晕了。他还指望刘皓打常规赛最后一轮呢！

 

然而刘皓只是微笑着告诉他说，没事儿，不会再这样了。

唐昊攥紧了双拳，“你生气了。”

 

“没，唐队说什么呢，”刘皓依旧和善地笑着，没有一点点生气的样子。

 

唐昊张张嘴，最终说了点保重身体的套话，掩上门走了。

 

刘皓看着空荡荡的病房，终于没能忍住一拳重重地打在枕头上。一声凄厉的的啸叫贯穿医院走廊，吓呆了推车走过的护士。

 

刘皓知道纯粹是个好品质，但是他打荣耀就是为的名利，又怎么戒得掉贪欲；知道对人处事应当真诚，然而虚伪已经成为他的生活方式了，他挣不开这个温顺乖巧的壳子。

 

不知道职业生涯这场大风波，是不是上天给自己的惩罚。刘皓好笑地想，后面还来点什么惩罚呢？呼啸拿不到冠军？曝光自己在嘉世的龌龊事？干脆彻底点，得个绝症死了算求。

 

然而贪欲，以及贪欲本身带来的虚伪和欺骗，就算真的给人造成了伤害，又需要人穷尽终生来赎罪么？

 

甚至，贪欲、虚伪、欺骗，本身真的算是一种罪责么？

 

 

0

 

刚进夏休期刘皓就宣布了退役的决定，虽则突然，却正给呼啸留够了一个夏休的磨合期。

 

发布会刘皓自己没去。他戴着大兜帽，在M记找了个角落吸溜着可乐，眼睛盯着电视上关于他退役的发布会的报道。

“日前，呼啸战队于N市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原战队副队长刘皓的退役决定。刘皓本人因为私人原因未出席此次发布会……”

 

后面刘皓没看完。电视声音逐渐听不清。外面打雷了，雨声太响。

今天N市正好入梅。

可乐喝完了，刘皓走入雨中。雨水兜头盖脸地淋下来，但他感到心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阳光、和平和快乐，几近炸裂。他微笑着，感到灵魂飘在雨中升腾。

 

谁也没有再问起他真话与谎言的事情。